“先上城头者，官升一级！”
“先登者，官升一级，赏银五千！”
“先登城者，赏白银五千两！”
“······”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个仆从面红耳赤，恨不得立即一个飞跃，直上城头。
···
泻药，人在云梯，刚爬一阶。
俄本是个明人，家住东北那嘎达，只是金人······
没错，我已经成了某位大人的奴才。
当奴才挺好的，我骄傲！俄自豪！
哎呀呀，前面的百姓废了守城官兵好多箭支呢。
该我们上了······
哦，对了，没错，当大人的奴仆还是挺好滴，能吃饱饭，尤其到了山东境内，没想到我比他们（百姓）幸福太多了。
当奴才有什么不好，眼前这群人还没机会呢！
不想了，后面的同伴在推我，第一个上城头的那么多奖励呢，咱也随大流。
冲啊！
城头开始放箭，可惜，最大攻势被前面的百姓给受着了。
话虽如此，一波箭雨还是让一批人倒下了。
正好，到我这箭放完了。
继续冲！
前面这娃儿叫张三，冲这么猛，第一人要被他给拿下吗？
蓝瘦！
好家伙，一块石头砸下来，张三被砸下摔死了。
嘿嘿，让你冲这么快！活该儿！
斜眼一瞟，不好，难道第一人要被李四那家伙给拿下吗？
哗哗！
一盆热油倒下，只听到李四“啊啊啊啊啊”地惨叫声，手不知不觉离开了梯子，没站稳，摔下去了，摔死！
我长呼一口气，避开上面老王的尸体，好家伙，他被箭射了个透心凉。
砸石头、泼热油、淋开水、洒热翔······
对哦，如果当初没被俘虏，这些人应该算是自己人吧
我老是斜眼乱瞟，眼角余光总能看到旁边云梯上一个又一个熟识或陌生之人掉落在地。
咦！
我到了！
卧榻酿的是第一个先登者？
官升一级？
白银五千？
我的啦！
都是我的啦！
艹，谁踏酿的偷袭我。
迎面一道白光，守城的将领在砍我吗？
我是第一个吗？我的银子？我的官？我的······
脑海里混沌一片，我已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哪里了。
咦~~
这是——我的身体吗？
话虽如此，我还是挺怀念······
这一辈子，运气好差，希望来世不做乱世人了！
······
······
城头开始出现某种慌乱。
到处都在攻杀。
刀劈枪戮，血肉横飞，仅以城头战来论，自然还是守城这边占据优势。
大多数先头兵也并不是从遥远的东北带来的随从，更多的其实是来到关内俘虏而来的明兵。
毫无疑问，大清是不可能用自己人的命攻城滴。
放任仆从+俘虏攻城的好处就是可以用战场“熬”人，跟熬鹰一般，奴才这玩意是需要他们好好“敲打”的。
真正的攻城战就是这般“朴实无华”。
理论上来说，这是最糟糕的攻城方式。
谁都知道用人命硬攻是最差的攻城方式，可是——
跟他们大清有毛关系呢？
死人不都是明人吗！
你会把仆从、奴才当成自己人吗？
这难道不是一种消耗品？
实际上对于前方的战场，阿巴泰并没有将全部的心力投入进去。
德州城不小了，且看有没有明军前来“救援”呢？
如果这个时候有明军前来的话······
三百铁骑围在身边，没办法，谁让他们大清就是擅长野战呢，将所谓的战斗拖入自己这边熟悉的节奏才是一个优秀将领应当做的事情。
可惜，并没有铁憨憨。
虽然他差不多已经预料到这点，明人显然是被自己给打怕了！
没错，他阿巴泰，就是这么屌！
横压当世！
由此可见，大明已被自己的烂摊子给拖住，天数在大清而不是大明。
这山东已经糜烂的不能再糜烂了，没有强人，没有傻子，唉，这种情况不好好抢掠一把，实在对不起老天呀。
这一次攻城，既减轻了明人官兵实力，又减弱了自己这边随从过多的隐患。
战场足以让任何人的小心思深埋心底，如此，通过这般手段以提高仆从的“忠心”。
俗称的“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嘛。
只要你不死，事后多给你点奖励，你不感恩戴德吗？你不痛哭流涕吗？你不······
他们虽然不清楚一种叫做“斯德哥尔摩效应”的心理疾病，但他们收服奴才的手段，向来残暴、酷烈。
雷霆雨露俱是“上”恩，给他们吃一口饭、喝一口水，都是对这些奴仆的仁慈与宽容。
对，就是这般。
·······
攻城攻了一天，效果还是挺好的，虽然没有攻破城池，但他阿巴泰很满意，活着的人可以继续当他们的仆从，为他们的抢掠大业贡献力量。
再一次确定了明人虚弱的本质。
回济南去咯。
大包小包，收获满满。
可以更加地“放手一搏”了，什么山东，什么江苏，不要局限在一个地方。
此乃天授，千年不遇之情况，他作为一名战争经验丰富的“将军”，自然懂得如何才是利益最大化。
钱财、人口，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至于会不会让明朝崩溃，巴不得呢！
他是大清人，跟大明本就是敌对的关系，大明过的不好，他们大清自然就过得好嘛！
别看他们攻打德州城一无所获，但这都是假象。
路途中的收获不算收获了？
怎么的，一路上俘虏的百姓不算一种收获？银子不装满几大箱子不算收获？
真以为他们吃白饭的啊。
四百骑兵压着速度，马儿碎步慢走。
搂草逮些兔子，顺手来点外快！
别怪他们手长，实在是忍不住啊！
回去的路上也不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