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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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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皇子离开龙渊宫后,因为不清楚杨淑妃什么时候能离开,没有在宫里逗留,匆匆出了宫门,回七皇子府忙活后续的事情。

    最是谣言止不住,七皇子最开始如何快速煽动百姓,想将谋害皇嗣罪名扣死在萧青宁头上,这会儿要解决流言之患,便有多困难。当然,叫一个人心血白费,还要让他为敌人做事时,这种感觉才痛苦,萧青宁在龙渊宫里,顺着皇帝的意思不追究下去,但也不想七皇子好过了去。

    七皇子入宫折腾一番,先前安排查探的事情有了眉目,只不过结果不叫他满意罢了。萧青禾住的院子里,死了一个洒扫丫鬟,而顺着这丫鬟查下去,却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一个身家清白的丫头,巧合的在这个时候死了,与那只多出来的药罐子没有关系。

    时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七皇子认定那死了的丫鬟,与偷藏药罐子有关,忍不住一阵害怕,不知道他府里还有多少这样身家清白,但却是其他人眼线的丫鬟。

    各府各家之中,有几个其他人放进去的眼线不是什么奇怪事儿,但这种“清清白白”的眼线儿,就很要人命了。七皇子现在也不知道,他所认为的身边人里,还藏着多少这样的眼线。一时间,七皇子很是暴躁,将许多可以之人都关了起来,七皇子府里人人自危,不知道该如何证明自己的忠心。

    “殿下,只怕这也是暗中之人的阴谋,要殿下不敢信人,要府里人人自危。”庞先生为七皇子幕僚,捋着胡须为七皇子分析。

    七皇子一拳砸在几案上,“本皇子知道是阴谋又能如何,只要一日不能将府里的眼线完全铲除,就一日不能自安。”庞先生让他先稳下来,不要打草惊蛇,他根本做不到,总觉得下一次,他就会被这查不出身份的眼线人害死。

    庞先生将七皇子的反应看在眼里,很是无奈,同时为幕后之人的心计心惊。那人,实在是了解七皇子,故意让他们查到那丫鬟清清白白,好叫七皇子疑心加重,不信府里清清白白之人。这般长久下去,不用外人对付,七皇子府也会先从内里被人掌控。

    庞先生想了想,又何七皇子说,“殿下,那丫鬟的身份太干净了,也是一种破绽。”

    “何意?”七皇子皱眉。

    庞先生“唯有殿下亲近信重之人,才能在府里做的滴水不漏。”

    七皇子想到什么,忽然问,“先生想说杨家?”

    庞先生“殿下说服萧姬用孩子陷害六皇子妃时,曾许她事成之后为她请封侧妃之位,这对谁来说,是最没有利的?”

    “杨家。”七皇子咬牙切齿吐出两字。

    杨心月为他正妃,她还为过府时,若七皇子府便有了侧妃,等着杨心月过府,怕是会被这个侧妃威胁地位。此外,若在府里没找到那药罐子,六皇子妃便不能翻身,事情闹到陛下跟前,依着陛下对六皇子妃的偏宠和六皇子如今在西北的功绩,陛下定然要保六皇子妃,继而对他和萧青禾有所补偿,这样一来,萧青禾在七皇子府的地位更重,杨心月过府后会更艰难。

    “为着未来七皇子妃,杨家不想萧姬得势情有可原,可是殿下与右相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右相府那边,没道理拖殿下后腿。”这也是庞先生最想不通的地方,杨家有动机阻拦萧姬为七皇子侧妃,但也没动机陷害七皇子。

    不说庞先生,就是七皇子顺着他的思路想一想,也觉得万分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本皇子去看看舅舅。”七皇子留下这话,出了书房。

    七皇子还没出府,先遇上魏公公来带着赏赐来传陛下口谕,不得不按捺下去杨家试探的心思,先应付魏公公。

    七皇子从魏公公口里得了些许消息,送走魏公公后,改变了心意,不再去杨家。不知道杨淑妃用了什么手段叫皇帝对他们母子心软,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做,才能更叫皇帝心软。退一步讲,今天的事情,就算真是右相府为着杨心月着想,坏了他的计划,他这时候也不能找上右相府,将把柄送到敌人手里。

    七皇子回到书房,让人细查府中之人底细时,格外注意与杨家可能有干系的人。

    七皇子府里的事情,很快露了风声出去。

    云华轩里,萧青宁听着碧溪说着各处消息,紧紧皱了眉。

    碧溪“主子也觉着,是杨家的人背后做了手脚?”

    “不大像右相的手段。”萧青宁说着自己疑惑,“右相不是愚蠢之人,就是为了杨心月利益,也不会损害七皇子利益。再者,若真是他的做的,也不会叫人怀疑到他头上,若七皇子怀疑杨家为杨心月谋算,杨心月嫁入七皇子府后,日子只会更难过。”

    “若不是右相府的人,又该是哪里的人?其在七皇子府里藏药罐子,帮了主子一把,又是为的什么?”碧溪疑惑,不搞清楚这次暗中帮了他们的是什么人,碧溪始终不能心安。

    萧青宁摇摇头,她也猜不透那个藏药罐子的人,是敌是友。

    入夜时分,七皇子府安排的人,将谋害皇嗣的事情,以另一个版本宣扬开去,格外强调六皇子妃和七皇子,都是被人陷害的。

    事情到这里,又有了新的流言,也不知是谁掺和了一脚,坊间又隐隐传出另一种说法,三皇子谋害七皇子子嗣、陷害六皇子妃。这下好了,除了因着宋全义造反被四皇子和还年幼的九皇子,三个皇子都扯进了一件事情里,都不用话本修饰,便是一出大戏。

    三皇子府里,三皇子知道这种说法后,气得晚饭都吃不下去,直接吩咐人,“你们去查查,看是什么人在捣鬼,要将本皇子拖下水。”

    龙渊宫里都不打算深究的事情,忽然间的扯上了他,三皇子那叫一个郁闷。三皇子听说七皇子和萧青宁对上时,还暗暗高兴了一番,等着看他们两败俱伤,他只想在一旁看戏,可不想成为戏中人。

    流言的事,最是难查,遇着高手,就更是寻不到痕迹,在这事情上,萧青宁、三皇子、七皇子都没能查出个什么,最后只好放任不管。

    萧青宁和七皇子是受害者,可以放任不管,三皇子平白无故被泼了一身脏水,就不能放任不管了,为此,三皇子没少忙活。

    三皇子没能堵住悠悠众口,但发生了一事儿,叫人们再没心思讨论那一桩事儿。

    已过三月,本该是越来越暖和的时候,京城却忽然降温,一日比一日更冷。今年的倒春寒,来的晚,也愈加冷。

    住在京城,人们都又穿上了冬衣,就更别说西北那地方。

    西北折子还没传入京城时,朝中大臣就为西北情况担忧,待西北折子入了金殿,一众大臣才知道,西北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遭。

    西北飘起了雪花,军中御寒物资不够,他们在贺城外与戎狄对峙,形势很是不好。

    这种情况之下,是守,还是退?

    右相打从一开始就主张打,这时候也站出来表态,“陛下,这一场春寒来势汹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暖,西北情况不好,戎狄只会更不好。戎狄经历一个冬季,匆匆发兵,后勤本就跟不上,如今遇上下雪,只会更艰难,这种情况下,只要大丰能拖垮戎狄,就能兵不血刃夺回贺城、西云关。”

    右相说的,是最好的情况,但是……若大军在西北不能拖垮戎狄,反过来就是他们损失更大了。戎狄生活在更北方的地方,比大丰的军民更能忍受寒冷、饥饿,谁拖垮谁,真不好说。西北原本驻军还能多撑一段时间,但随定安侯从京城出发的大军,看西北送来的折子,情况很不乐观。

    其他人不清楚大丰能不能拖垮戎狄,户部这里,孙敬行愁眉苦脸,“陛下,这一仗打的匆忙,户部只调集粮草就很困难,至于御寒之物,不说能不能筹备够,就说筹备全了,送往边关,只怕也来不及了。”押送军需不比一个人轻装简行,只怕御寒之物还没到西北,大军就先垮了。

    兵部尚书“戎狄能撑住,没道理我大丰儿郎撑不住,论条件,戎狄只会更艰难。”

    “可大丰不比戎狄苦寒,身体素质是不同的。”不管大丰愿不愿意承认,在这方面,他们是没得戎狄身体素质好。

    一时间,金殿上吵了起来,有主张先撤兵,待气温回暖再收拾戎狄的,也有主张拖下去,等戎狄坚持不住,不战而胜的。

    总归,各有各的理儿。

    云华轩里,萧青宁看着慕沉来信,叹气,“这场春寒,也不知来的是好,还是不好。”

    慕沉信中写道,缺少御寒之物,军中好些将士起了寒热,拖不了的,而贺城和西云关里,戎狄情况比他们稍好。若真狠下心,要拖垮戎狄,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那代价,说不得比直接从戎狄手里夺回贺城,还要损失惨重。现在两方都还在试探,试探谁先承受不住这场春寒带来的死亡。

    戎狄在更北边的地方,先受到气温变冷的影响,得了先机,而他们远行,侵入凉州,又是劣势之处。不管是大丰还是戎狄,都有倚仗,也都有掣肘,倒春寒带来的影响,算是五五开。

    慕沉信中透漏的,是想攻心,借此机会夺回贺城、西云关,萧青宁收到信时,比慕沉做决定晚了几天,也不知西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西北是个什么情况?

    慕沉让人统计了数据,看着那份数据,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半数之上的将士受了寒,行动迟缓,而这里面,又有半数情况严重,不说打战了,就是行军都成问题。而军中,御寒之物、驱寒之药,都是需缺之物。

    攻城、守城,御敌、退敌,慕沉脑海中能有无数计谋,但遇上天灾,他也会束手无策。

    慕沉放下册子,揉揉眉心,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有个模糊的想法渐渐清晰。

    陈庆、罗东安在西北多年,望着京城来的大军在一场春寒里病倒大半数,想骂人,但又不能骂,简直不要太憋屈。

    罗安东“这些京城兵,就是没被毒打过,要都像咱们西北儿郎,哪会像现在这样。瞧瞧戎狄,再瞧瞧他们,丢人。”

    陈庆“是咱们。”

    罗安东瞪他。

    陈庆明白罗安东的无奈,他们守在西北,比任何人都清楚贺城、西云关的易守难攻,这场春寒,若是大丰军队能像戎狄一样扛住,便是最好的夺回贺城,西云关的机会,只可惜这几十万大军,不说和戎狄人比身体素质,只和自家在西北的大军,都差一大截,罗安东如何能不心痛。

    陈庆和罗安东又在军营里转了转,慕沉身边的人找来,请他们到大仗议事。

    慕沉将人召集齐,没说什么,只将军中统计的册子递给他们,让他们互相传阅。

    这两日,他们在军营里看到的情况很遭,但真的把数据统计出来放到他们面前,他们才知道,情况比他们想的更遭。

    几个将军看完,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陈庆。

    陈庆瞪了他们一眼,不情不愿问“殿下是想退守?”

    “不。”慕沉坚定吐出一字,而后强调,“这是夺回贺城最好的机会。”

    陈庆“可如今,咱们根本无法攻城。”

    “谁说一定要攻城了。”慕沉将自己刚刚做的决定,缓缓说出来,“不攻城,而攻心。”

    齐裕心里有种猜测,就是不知道猜的对不对。

    陈庆“如何攻心?”

    “送牛羊烈酒到军中,让火头军做最丰盛的膳食,架起火堆狂欢半日。”慕沉说出自己的想法。

    “什么?”众人惊呼,这个时候,有什么好狂欢的。

    听慕沉说出自己的打算,齐裕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殿下是想让贺城里的戎狄人看到,攻破他们的心防。”

    挨冻受饿这种事情,大家都一样才能坚持下去,依着慕沉的办法,就真是攻心了,只不过……

    陈庆“若是狂欢过后,戎狄撑下去了呢?”那时候,就换他们被攻心了。

    “赌。”慕沉只一字,再无其他话说服众人。

    大帐里,安静无声。

    “好,赌了,若真……便退守,等回暖了,再干戎狄的。”

    定了计策,慕沉给众人安排任务,一众将令纷纷领命,去忙活。

    等其他人都走了,齐裕还没走。

    慕沉“你想说什么?”

    “殿下这般,太冒险了。”齐裕说。

    慕沉挑眉,不以为意。

    齐裕“我说的不是在这里冒险,是在京中冒险。”慕沉若不赌,最后如何,不会被抓住把柄,但若赌了,应了还好,输了,就是给京城那几个攻击他的把柄。

    慕沉“我会赢。”

    慕沉留下这三字,离开了大仗。

    齐裕失笑,“看来是我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