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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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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二皇子给朕叫来!”

    雍和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咳嗽。李公公说,皇帝这几天气得都病了,足可证明他这些日子过得有多么糟心。

    陆青言看着已经一尘不染的地面,想起来方才这里发生的事。二皇子的管家被押到皇帝面前,在元木狄拿出的文成恩遗书和沈煜的吴旺祖的口供之下百口莫辩。在皇帝的逼问下,他最终留下一句“此事都是奴才一人所为,与二皇子殿下无关,求陛下不要迁怒二殿下”就一头撞向了柱子。

    血花四溅,吓得胆小的宫女瑟瑟发抖。

    在皇帝看来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些人简直是反了,反了……咳咳!”皇帝克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李福忙让人上茶,自己扶着皇帝坐下,并不断抚着他的胸口,低低地劝慰着什么。

    陆青言听不见也不想去看了,她有些意兴阑珊,默默地退了出去。

    沈煜看见他离开也跟在了后面。

    很快二皇子就进宫,伺候的人都退了出来,连李福都没有留下。

    陆青言想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皇帝这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吧。

    她无端地叹了一口气。

    “这皇家的勾心斗角真是叫人害怕。”

    沈煜听了她的话,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淡淡的略带嘲弄的笑:“这就可怕了?你不知道的争斗还多着呢。”

    “说的你好像知道似的。”陆青言觉得他的语气太自然了,自然得好像经历过一样。

    沈煜看着她,原本想要说实话,可又一想,这个时候她心里指不定多么抵触皇宫,讨厌皇家人呢,这个时机不合适。

    他便故作轻松地道:“这在我们山头也是一样的,争夺大当家的位置,凶残着呢。”

    陆清言忍不住想笑,里面的皇帝要是知道,这个人把坐拥天下的帝王同土匪头子相提并论,怕是会哭笑不得。

    沈煜这个人呐,向来是没有什么敬畏之心的。

    “想来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了。”陆青言转身就走。

    接下来就交给他们父子去闹吧。

    没有人知道泰安殿里皇帝和二皇子究竟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皇帝下了圣旨,将二皇子禁足在府中半年。

    与此同时,许巍和那些考生们也被无罪释放。

    柳宇回到墨居,对着陆青言就跪下磕头:“表妹,救命之恩磨齿难忘。请受我一拜,他日表妹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青言真是被他吓着了,忙扶他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报答什么的都不要说了,你先去沐浴换身衣裳吧,看这一身脏兮兮的。”

    柳宇哎了一声,看着她笑:“我是认真的。”

    他又看了一眼挽香,与她视线对上了一瞬,很快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走向自己的屋子。

    陆青言笑着跟王大虎说他小题大做,却没有想到柳宇把这句话记了一辈子,往后的那些岁月里他确实用生命在践行对她的这个承诺。

    二皇子被禁足,向来同他交好的五皇子自然担忧不已,他又是个没什么头脑的,皇帝没有下明旨他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还几度进宫为二皇子求情。皇帝不想见他,几次把他拒之门外。他居然大胆地拦住了皇帝的御撵。

    皇帝避无可避,只得下了撵车。

    “老五,朕不见你是为老二好,你若再执迷不悟,老二连皇子都做不了。”

    “父皇!”五皇子被皇帝的话吓住了,连哭都不敢哭,惊恐的看着皇帝重新坐上御辇离开。

    “去锦绣宫。”皇帝心情不好,吩咐李福改道。

    “老二也太让本宫失望了!”锦妃正在大发脾气,连蓝雪爬过来示好都被她一脚踢开,“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就连累了本宫!幸好本宫多留了个心眼儿。”

    “娘娘,咱们就真的不管二皇子了吗?”云芳平时收了不少二皇子的好处,这会儿自然要替他说话,“娘娘,无论如何二殿下也认了您为义母,他和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若是陛下顺藤摸瓜下去,查到咱们头上可怎么办?二殿下若是能翻身,定也不会忘了您的好,他生母又没了,到时候您就是当之无愧的皇太后。”

    锦妃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心动,众多皇子中也就二皇子还有点出息。若是没了二皇子,谁还能跟太子抗衡?而她曾得罪过太子,若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岂能放过她?

    正这么想着,便听外头喊陛下驾到,她慌了神,差点从榻上跌倒。

    “臣妾恭迎陛下。”

    “奴婢拜见陛下。”

    她和云苏两个人都慌慌张张的,神色不安。

    云芳甚至因为动作太急而打翻了放在榻上的杯盏,茶水溅出来打湿了软垫。

    “这是怎么了?”雍和帝眉头微皱。

    云芳吓得一瑟缩。

    锦妃很快反应过来,踢了踢躺地下打滚的蓝雪:“都是这小畜生闹腾。”

    “那还不赶紧收拾了,没有规矩!”皇帝眼一瞪,云芳立刻腿软,差点都站不起来。

    陛下竟然这么可怕!

    她勉强克制着不发抖,收拾了东西赶紧就走。

    “爱妃,朕头疼,给朕按按。”

    锦妃愣愣的。

    “爱妃!”皇帝声音不悦,锦妃立刻反应过来,堆起笑脸挨了过去,把纤纤素手按在他两鬓边轻轻揉着。

    “陛下因何如此生气?”锦妃半偎在皇帝身上,娇声软语地问。

    “哼,还不是老五,一点脑子都没有,自己的事都管不好,还跑来朕这儿替老二求情。”雍和帝说着越来越气,“一个个都当朕是老糊涂。一个个都不把朕放在眼里,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朕迟早有一天被他们气死。”

    锦妃见打开了话题,再接再厉地撒起娇来。

    “陛下,您气什么?不过都是小孩子玩闹罢了。皇子们都还小,二皇子想必也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雍和帝突然坐直了身子,把她推开,目光锐利,“他们都当朕是傻子,以为朕好糊弄。可他们错了,他们玩的那些小把戏都是朕玩剩下的,朕会不知道?太子和老二,谁都别想把自己摘干净。但是朕为什么罚老二呢?太子再如何也是朕亲封的太子,是储君,老二就不该生出那大逆不道的心思。他胆敢把手伸到东宫去,就敢把手伸到朕的寝宫来。你说朕能容得了他吗?”

    他看向锦妃,两只眼睛黑沉沉的,让锦妃突然联想到天空中翱翔的苍鹰,眸子利得仿佛能把人的魂摄去。

    锦妃心里打了一个突,想说的话就都缩回去了。

    她可别为了老二把自己搭上。

    “陛下仁厚,这帮孩子们也太糊涂了。”

    她主动给雍和帝捏肩。

    “他们哪是糊涂?他们是太聪明了。”雍和帝冷哼一声,靠在锦妃的肩上,“爱妃呀,只有你敢在朕面前露出真性情,你这儿是朕唯一能得到清静的地方,这份清静可要一直为朕保留下去呀!”

    他看似感慨的话像一座大山压在锦妃身上。

    她太知道皇帝了,虽然平时温和得像是没脾气,似乎对什么都宽容,也能容忍后宫女人的一些小心思,可是真正触到他的逆鳞时他绝不会姑息,无论是谁。

    帝王心里只有他的江山,没有爱,也没有柔情。

    锦妃无端的出了一背的汗,两只手都发紧了:“是是,臣妾是陛下的人,自然为了陛下着想。”

    得知许巍无罪释放,二皇子被禁足,孟良成吓得面无人色,这事他可是从中出了不少力,皇帝下一个要办的会不会就是他?

    他惊疑不定,正准备去找梁天琊商量,刚走出房门腹中就一阵翻腾,一股腥甜涌上来。他无法克制,呕出了一片血色。

    许巍平安回家,最兴奋的莫过于许敬之。

    “爹,这一次真是多亏了陆掌柜。”许巍这个人虽然重利益,却不薄情,别人的恩他时刻铭记于心。

    “恒之呢?”许巍没有多大感触,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没事,陆青言不过是让这一切更顺理成章罢了。他心里唯一念着的就是许恒之,他原本也想借由这次机会修复父子二人的关系,可入狱那么多天,许恒之一次都没有来看望,得知他出狱也没有来。

    他失望极了,难道恒之真的不能原谅他了吗?

    许敬之垂眸,心中也不忍:“爹,恒之他……您就算了吧。”

    原本他也想着覆水能收,可经过这一次许敬之明白了,许恒之是铁了心的,父子两个至少在这二十年里别想重归于好。

    许巍轻叹,望向远处的眸子里满是感伤。

    此时,许恒之正站在墨居大门口,望着天边发呆。

    天际的红霞是同一片,仿佛用最华丽的锦缎织成。

    “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去看看呢?”陆青言站在他身后。

    她能感觉到,许恒之对许巍并不是全然的漠不关心。

    可她不懂,他为什么折磨自己。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他吗?”许恒之依旧望着天,思绪却有些拉远。

    那是一个寒冬,簌簌的大雪好冷啊,仿佛能把人的骨头冻碎掉。

    就在那个夜晚,许恒之的娘卧病在床,裹着一层又一层绒毯、锦被,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她眼巴巴地望着,望着房门口,希望能够见到她的丈夫回来。

    可是没有,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她都没有看到那个她期盼的身影。她眼里的光暗下去,她死不瞑目。

    那时候,许巍在干什么呢?

    她在应酬,他在忙着讨好上峰,他在玉凝阁与妓子推杯换盏,亲亲热热。

    “娘死了,她死的时候,该是多么的绝望,她的丈夫,两个儿子,没有一个在身边,让她一个人死在那样冰冷的冬夜里。这样的大事,我的父亲,他甚至不让人告诉我。美其名曰怕打扰我读书,怕我分心,考不上功名。”许恒之胸膛起伏着,牙缝里漏出咯咯的声音,“我去他的功名,为了那所谓的功名我连亲娘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为了所谓的权势难道就要六亲不认吗?他怎么可以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这世上的人有千万种,或许你的嗤之以鼻正是他的梦寐以求。”陆青言站到他身边,说话声音柔柔的,像轻软的绸缎慢慢抚过满是汗渍的脸颊,带有燥热,留下干爽,“世人追名逐利,比他疯比他狂的多的是,甚至有人抛妻弃女,放弃尊严低三下四给人当狗。你不喜欢便不要理他们就是了,别为难自己。”

    “你不觉得我不孝,我悖逆吗?”许恒之侧头看她,眼中尽是受伤。

    子不认父,违背伦常,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在离家出走漂泊他乡的这些年,他应当没少被人诟病,他也过得很辛苦。

    陆青言忽然感同身受:“我不觉得,你为母亲鸣不平,怎么能说不孝呢?”

    “青言,谢谢你!”许恒之一阵激动,隔着衣袖抓住了她的手腕。终于有人能理解他了!

    东宫,太子的书房。

    几盏清烛下,光线显得有些暗,从窗纸里透出来两个模糊的人影。

    “恭喜殿下计划顺利,大功告成!”说话的人黑衣黑帽,面白无须,一双小眼一笑就没,正是失踪多时的关胜。

    沈世曦却不那么高兴:“大功告成吗?未必。父皇还是太过精明,他没有重罚老二,就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警告我。”

    “那也无妨,至少陛下罚的是二皇子,不是殿下。说明在陛下心里,殿下的地位高于其他皇子。”关胜笑嘻嘻的,尽捡好听的说。

    沈世曦扯了扯嘴角,他何必跟个阉人多费唇舌?

    “那天联名替孤求情的人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殿下放心。这些人咱们可以一个一个慢慢对付。”关胜道。

    “告诉许巍,能拉拢的就尽量拉拢,能收归己用最好,若是不能就除掉!”沈世曦眸光一暗,杀气蔓延。

    “殿下,太子妃来了。”门外,小安子轻扣。

    沈世曦搁了笔,对关胜挥手:“去吧。”

    第二日早朝,皇帝粗略扫了一眼,明显发现少了人。

    “孟爱卿呢?”

    “回陛下,丞相大人病了。”有人答道。

    “病了,居然连上朝都不能了,是如何病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雍和帝不得不怀疑。

    “陛下,他那病实在是……唉……”答话的官员叹气,似乎难以启齿,狠狠摇了几摇头,干脆不说了。

    雍和帝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看众臣面上都十分古怪,不由看向李福。

    李福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雍和帝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居然有这样的事?真是稀奇,朕要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