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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初闻不识曲中意(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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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里,司宴清一言不发地端着茶杯喝茶,对面乔玉儿殷勤的拿起水壶给他续上。

    “太子哥哥,昨日里是我说话有些过了,节日里特意来跟您赔罪,希望您能宽宏大量,原谅玉儿。”

    乔玉儿固然蛮横,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也是愿意留个听话懂事的印象的。

    司宴清垂了垂眼“乔姑娘怕是误会了,你昨日里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并不怪罪,但是你让我太子妃受了委屈,这才是乔姑娘该道歉的地方。”

    乔玉儿愣了愣,抬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下,语气有些不高兴“太子哥哥原先眼中只有玉儿,如今忽然失忆,便看上了旁的,玉儿却一句话都不能说不得?

    太子哥哥,你一定不记得你从前也是这样如珠如宝的对待玉儿的。”

    司宴清的确不记得,然而乔玉儿这番话说的倒也不像作假,唐宓站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听着两人说话,微微勾了勾唇。

    司宴清既然惹上了桃花债,却叫她来解决,那乔玉儿纵然再刁蛮任性也是一片痴心不假,她这样从中作梗,实在是有时候格调。

    司宴清捏了捏太阳穴,问道“你说你是我的太子妃,我曾经可曾是许过你什么?”

    乔玉儿垂了垂眼,又抬起头凄凄哀哀的说“虽然未曾明言,然而太子哥哥对我极好,您的心意玉儿自然是明白的…”

    司宴清道“我如何对你好?”

    乔玉儿回答道“那一日大雨,我从宫里回来,太子哥哥把雨具借给了我。还有还有太子哥哥平日里事务繁忙,但是在皇后娘娘那里,你总会抽出时间来陪玉儿的。”

    司宴清问道“只有这些?”

    乔玉儿愣了愣,什么叫只有这些?

    她摇摇头,着急着想要证实什么“自然不止,太子哥哥见了人从不笑,然而对我却偶尔是有笑脸的。太子哥哥待我跟旁人不同。”

    唐宓在墙角处停着,忽然觉得乔玉儿有些可怜。其实从乔玉儿口中说出的这些话,实在不算是司宴清待她不同的表现,不过是稀松平常,出于礼貌与教养,仅此而已,然而乔玉儿一直记着,便以为他待她是有所不同吧。

    是否世间的女子大都爱幻想,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关心,可能司宴清压根就不记得,被关心的那个人却视作久旱甘霖,记了好久好久。

    唐宓正在跑神间,忽然被乔玉儿看到了,她自然对唐宓没有好脸色“唐姑娘躲在背后做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偷听别人的讲话有多势利,太子哥哥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没教养的女子?”

    司宴清扭头,也看见了唐宓,朝她招招手“你过来。”

    唐宓朝两人走过去,走近了却发现只有两个凳子。

    司宴清还有心情与唐宓调笑,“不如你坐我腿上,我抱着你?”

    唐宓退了半步,“不必了,我叫人搬把椅子进来,免得乔姑娘又要说我没教养。”

    乔玉儿哼了一声“本来就是嘛,你刚才听到了多少?全听到了吧,既然已经知道了,想必你也该认清楚你在太子哥哥心中的地位了吧。”

    唐宓看向司宴清,司宴清朝她使了个眼色,唐宓才想起了昨日里她答应司宴清的条件,在人前佯装恩爱

    想到这里,唐宓朝司宴清笑了笑问道“不知我在太子殿下心中是何位置,也请太子明是,好叫我死心。”

    司宴清抬手捉住唐宓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拉近一些,宠溺的笑道“说什么呢?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心?”

    唐宓也没有看死眼睛,而是目光落在不远处,像极了故意在闹别扭,低声问他道“那你说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

    “是心肝儿,是宝贝疙瘩成不成?”司宴清笑,然后扭头对下人道“凳子怎么还没搬过来?别让我的宝贝疙瘩累着了。”

    唐宓被他说的有些脸红,转过身去接了下人手中的凳子,自己搬过来坐下。

    乔玉儿刚才说出的话就被司宴清亲自打了脸,脸上有些挂不住,她瞪了一眼唐宓,气呼呼的不说话了。

    唐宓苦笑,这到底是让他佯装恩爱,还是让她来结仇的?这姑娘原本就看不过她,此番怕是要恨上她了。

    司宴清正色道“乔姑娘,我不知从前的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只是你恐怕是会错意了,在我看来,我对一个人好应当是该像…”

    司宴清停顿了一下,指了指唐宓“就像对她那样,细心地宠着护着,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虽然我如今丢失了记忆,但对我自己的脾性还算是有几分了解,我要喜欢一个人一定会把她宠到天上去,不舍得她皱一点点眉头的。”

    乔玉儿眼圈儿红了。

    或许旁人不是她,也无法想象,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忽然出去了一场,丢了记忆便不认她了,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乔玉儿抬手摸了摸心口,总感觉那里空了块儿什么,明明是司宴清丢了记忆,她却仿佛丢了一切一样。

    乔玉儿看着眼前相依偎的两个人,只觉得她有些呆不住,干脆站起身来扭头看向司宴清,仍旧有些不死心道“太子哥哥,我等你恢复记忆,等你想起我。”

    乔玉儿走后,唐宓挣脱了司宴清的手,司宴清挑眉笑道“怎么?方才还同我腻歪的唐姑娘,这会儿别翻脸不是人了?”

    唐宓看向乔玉儿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对司宴清道“你在把一个满眼都是你的女子,亲手推的远远儿的,将来可别后悔。”

    “怎么?说我薄情吗?”司宴清勾了勾唇“你道我薄情?然而你又何尝不是?”

    唐宓笑了笑,问他“我方才演的如何?”

    司宴清愣了愣,才想起来,唐宓说的什么,他让她演戏她便真的来演,演了让他入了戏,她去抽身事外,这算什么?

    司宴清的神色冷了下来“你演的很好,你不必担心我会不守承诺,只要你答应一直忍下去,我便不碰你。”

    拿一个女子的清白,当威胁司宴清都觉得自己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