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洛凡从噩梦中惊眠,恰好又看见恐怖的一幕,于是慌里慌张跑出房间,敲响了秦闫的房门。“秦闫哥!有个怪人进我房间了,是……直接穿过窗户那种!!!”

    叩门声阵阵入耳,秦闫很快被吵醒,遂翻身下去开门。“怎么回事?”

    “你说……那是不是鬼魂啊,我……我怕。”

    秦闫心下生疑,想着难不成昨晚凡尔斯所言非虚,是真的见鬼了。“你先待在这。”说罢,火速跑进洛凡的房间。见了面,才知那也算是相识。

    “现在的小孩真是没大没小,又是怪人又是鬼的……”天启帝君连连摇头,“凡尔斯小朋友的对应胆子是不是有亿点点小?”

    秦闫傻眼,认真思考了一下凡尔斯及其交际圈内各人物之间的辈分关系。“……额,如果不算凡尔斯的话,他确实还是个15岁的孩子,您这样的出场方式……确实是很容易让人误解。”

    “那有什么办法,走正门的话,因两只狗惊动一屋子人似乎也不是很好。”这位自信的大人坚信自己没错,甚至认为如此才是最优解。

    “您是来找凡尔斯的?”

    “是。当然,小小朋友也不是不可。不过看这情况,无论是谁,大清早听到坏消息一时半会都难以接受吧。”

    “怎么……了吗?”秦闫不免操心,连说话都没了底气。

    “他身上的蛊毒,如果继续放任不管,活不过今年了……准确来说,最多还有两个月。”

    闻其言,表情空白,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什……你说什么?!怎么会……现在不是还在初期吗,怎么会恶化得这么快!”

    “两个月……不算短了吧?你们人类史上某些疾病,从病发到丧命不也有才短短数天的?”

    “那不一样,这是无妄之灾,他本不应该承受这些……”秦闫定了定神,向天启帝君拱手致谢,“多谢大人提示。”

    与此同时,两位皆清楚听见房间外有什么栽倒在地发出的声响。

    天启帝君动用念力令房门大敞,就见洛凡坐在地上抱膝哭泣。“看来都听见了……”

    见此情形,秦闫心沉似海。“……洛凡?”迅速过去,半蹲下,“你为什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

    “我总觉得你们有事瞒着我……直觉告诉我,必须过来看看。”他顿了顿,哽咽,“我问心无愧,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

    “不是,我们也在找办法……并不是全无希望的。有下毒之术必有解毒之法,但首先你自己不能……”

    “其实……”天启帝君手里捏着一小瓶药,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告知,“我有抑制药,但洛凡并非普通人,服用后副作用可能会更显著。”

    秦闫回过头,声音不大:“副作用是什么?”

    “这我无从知晓,总归免不了受苦的。而且,当完全耐药后,如果还没有解药,死状凄惨更甚……充其量也就延长三个月的寿命。究竟是苟延残喘,还是顺其自然、静待命数……想清楚。”

    秦闫眉头紧蹙,看向洛凡。显然,这种两难的选择,自己根本没资格替人做主。

    洛凡内心激烈挣扎一番,紧咬下唇:“……话虽如此,但多争取一些时日没准还会出现新的变数吧,说不定就有救了呢,至于状况之外什么的……”

    “我不能保证。”天启帝君垂下眼睑,波澜不惊,“这些,全是那人的一面之词,你们敢相信么。”

    “您还真去……单挑了?”秦闫一时间话不过脑,“不是,他竟会把这种东西交给您?这多多少少有点……难以置信。”

    “立下赌约,然后过两招而已。实话说,他还可以的啊,居然能够与我持平……倘若不在地球这个大环境下,或许还会有更多提升空间。可惜了,到底是又一个屠龙者终成恶龙。”

    “……磨磨唧唧的,烦死了。”洛凡无暇听他们多言,一把夺过药瓶,“先是混元天尊,现在是尹天麒,几时怂过。如果死亡是必然结局,那么早晚也没多大区别。”

    秦闫不防洛凡突然暴起,紧急往后退了两步:“你……!”

    “优柔寡断不好,冲动莽撞亦是。你跟小白互补一下,不就平衡了嘛。嗯,每天三滴,别随意停药,否则……后果自负。”

    “你怎么净喜欢起些奇奇怪怪的外号……”洛凡直勾勾盯着夹于指间的药瓶,开盖服下,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