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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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吃了酒就泛起热意来,回房脱了外衣敞着窗吹了会凉风犹觉不够,又吩咐去取了团扇。

    素云趁势提醒如意“大冬月里吹凉风,主儿的身子哪里吃得消,要不伺候主儿沐浴吧,正好醒醒酒。”

    如意觉着有理,吩咐众人去取水、备醒酒茶。

    而素云才送了两桶水,黄宗修就来拦了她。

    神色深意显然。

    素云羞红了脸,娇嗔着骂他猴急。

    “皇后吃了酒后正难受着,我伺候皇后沐浴了就来。”

    “这些自有那些大丫头伺候,何时就轮到你去现眼。”

    黄宗修一步步逼向她,只手抵上假山,满眼地盯着她“…你还是先把爷给伺候舒坦了。”

    “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胡话。”素云往四处扫视两眼,没好气地推了推他心口。

    黄宗修趁势拢上细白指尖,放到鼻下轻轻嗅了下。

    “青天白日又怎么了,方才不是胆子挺肥的吗,…现在又装什么。”

    “三爷…”

    素云羞怯怯的,还想推脱几句,却被黄宗修不由分说地捉了去。

    暗香残照,绮罗旖旎。

    偏殿显然是浓郁春意。

    隐约还能听着些压抑到了至极的鼓掌及轻喘。

    俩人正酣嬉淋漓。

    却不想倏的来了声醇厚咳声。

    身下娇娇脸色一白,还没惊叫出声就被他事先堵了口。

    不急着跑路,反一把将她捉回身下。

    甚至在她纤手推搡过来之时更添了几分逞欲之力。

    素云连忙说有人来了,叫他快走。

    此时他正在兴头,哪里肯轻易放过她。

    “如此甚好,被人知道了,正好讨了你,爷今夜就接你进门。”

    黄宗修粗喘着,显然是愈发添了力。

    颇有几分玉石俱焚,把外人都引了来将此事公诸于众的意味。

    而外头咳声停了以后,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竟逐渐往这头而来。

    素云当场被吓得脸色惨白,死死抵上他胸口

    “…不行,不行,真的有人来了,我会死的,三爷、忘了从前答应过我的了?

    三爷,就、就可怜我,放过我吧,…我真的会死的。”

    望着她泪眼如水的怜人模样,及软到骨的求声,黄宗修终是放了她。

    素云显然是被吓惨了。

    急急看了外头一眼就忙里忙慌地去翻衣物。

    黄宗修只觉她十分可爱。

    又觉着这般颇有情趣。

    系好中衣衣带后一副没吃饱的样子捏了捏她的脸。

    素云哪里还敢受着他的温存,急忙拢了他的衣物强塞给他,只连声叫他快走。

    黄宗修只得应了,一面笑着说等他,一面恋恋不舍的从后门出去了。

    等他一走。

    素云却是忽而冷静了下来。

    往日所见的那副温柔甜软、如水一般的清嫩也尽数退了。

    朝外头咳了声,听脚步声远了,漫不经心去柜里底层翻出只小盒,捏起一粒小药丸吃了下去。

    话说郭昊得了莫离之令,前来“送醒酒茶”。

    哪知刚走到宫殿门口就见着鬼鬼祟祟从侧门出去的黄宗修。

    郭昊身一侧,避开他的视线,暗里往他打量了一番

    腰封松垮,外衣尚在手里。

    砰!

    闻信的莫离一阵气血上涌,挥手掀了茶杯。

    满眼红血丝,脸色白一阵青一阵,大口喘着粗气,却是许久说不出话来。

    之前几次撞见独独他们姐弟在殿内,莫离就已经生了些疑心。

    到底顾及着皇后的颜面才以“请宗修帮忙打理家宴”之事旁敲侧击的提醒。

    说来,宫里多少资历深的宫妃用不得,怎得偏要用一个外戚来打理宫中事宜。

    而这对姐弟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尤其是黄宗修,竟像捡了宝一样当场应了。

    话已出口,君无戏言,莫离也不好再驳回。

    只能暗里观察着。

    莫离已然埋下了疑心的种子,在他的视觉里,看到的自然是他们日渐亲密,甚至已经超出正常姐弟的程度。

    如今得了这么荒唐的一信,他岂能不气。

    而郭昊亦是别有心思。

    他自知此事体大。

    一个不慎,被陛下夺了脑袋来保全皇室颜面也是极有可能的。

    郭昊急忙拱手躬下身,原想说皇后和黄国舅是亲姐弟,万望陛下明察。

    可这样一说,陛下肯定更为震怒。

    毕竟姚昭仪和她兄长还是一母同胞。

    何况,方才送茶的时候他看得十分准确。

    黄国舅衣衫不整的从中宫出来是真。

    而皇后,送茶去时所见的松散发髻,还是那身及不合时宜的单薄衣衫,甚至是春意满面的绯红。

    都叫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郭昊想了又想,战战兢兢地问“敢问陛下,此事、该如何处置?”

    “乱棍打死,打死!”莫离垂足顿胸地怒道。

    郭昊没有急着应旨,反是将自己后路想了一遍。

    倘若此时发作,岂不坐实皇后秽乱后宫的罪名。

    他是唯一一个知晓此事的人,皇后一死,他就没了利用价值。

    甚至说。

    于皇室而言,他就是个拿捏着皇家丑事的危险人物。

    即使陛下现在不说,可往后每每见了他也难免会想起今日之耻。

    难保终有一日不会杀他泄愤,或是为保全皇家颜面将他灭口。

    思及至此,郭昊背脊直发凉。

    “陛下不可!”

    “臣、的意思是,黄国舅死不足惜,可皇后乃国母,牵连甚广,若处置不当,怕是会引得前朝后宫非议,…有损皇室清誉啊。”

    郭昊极力稳着情绪,不叫莫离看出什么端倪来。

    说到“皇室清誉”,莫离倒冷静了不少。

    喘着粗气转了几圈。

    怒问他有何看法。

    郭昊疾速地运转着思绪,思考着于陛下而言伤害最小的良方,但更急于自保。

    “此事涉及颇多,臣,不敢多言。”

    莫离是何等人物。

    见他忸怩至此,便也猜到了他所顾及的。

    “免你无罪,说!”

    郭昊恭恭敬敬的压低了身子。

    “当初,姚昭仪一事,除了颇多的流言蜚语之外,还有玉带、书信为证,即便是死也无从抵赖。

    可如今的皇后,微臣所见,尚且可以解释为黄国舅吃多了酒,…借用皇后偏殿更衣。

    或是、或是拉出哪个婢女,说国舅实则是和宫女私通。

    如此一来,不仅定不了罪,还打草惊蛇,毁了皇室清誉。”

    郭昊试探着看了他一眼,见他像是有些认可的意思,不免放了些心。

    “微臣愚见,不如,等证据确凿,陛下再行处置。”

    郭昊上前几步,低低说了些什么。

    待他眉心渐舒,郭昊趁势再次拱手聊表忠心

    “臣,定当以陛下马首是瞻,不负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