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突然不想去了。

    想着反正有两个专门的看护在身边,自己其实也没有必要搞得那么紧张,索性就自私一点,给她一点时间去缅怀那过去的喜欢。

    薄然过来的时候,她在落地窗前看到了。

    穿的很单薄。

    也不知道站在门口给看门的保安说了什么话,视线微微抬眸的同时跟窗户里面的陆思斐对视了一眼,然后就有佣人来传话。

    “太太,薄小姐想见您。”

    陆思斐几乎没有思考,直接就垂下了眼睑,弹了弹自己指尖的烟灰,说话的声音都是明显冷的,“不见。”

    说不见,就不见。

    佣人就照着原话回答了,可没一会儿却又走了上来。

    “太太,可薄小姐说她……”

    “我说了不见就是不见,你听不到是吗?!!”

    她几乎是顺手摸到桌上的红酒杯就砸了过去,全身上下都带着压制不住的怒气,那应该是这三十多年的时间以来,陆思斐第一次发脾气。怒不可竭,眼眸通红。

    佣人都被吓到了。

    陆思斐那时候的胸腔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窜动,好半晌之后才缓缓冷静了下来,她恍惚地抬眸看着落地窗倒映着自己的脸庞,到底还是仓皇地蹲在了地上。

    捂住了自己的脸庞,泣不成声。

    雪下了一整夜。

    薄然在楼下等了很久,可还是等到了管家匆匆忙忙走过来的身影,“薄小姐,我们太太发脾气了,说不想见您,您就不要为难我了。”

    薄然没说话。

    只是微微僵硬着自己走了一大圈都有些发麻的双腿,到底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我知道了,谢谢。”

    不见。

    一个一个,好像都很狠心。

    那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甚至不知道能去哪儿,索性就辗转想到了记忆里韩栋飞被埋着的地方,直接订了机票。

    大半夜去了另一个城市的另一个地方。

    墓园。

    可能是时隔久远,韩栋飞那字迹上的墓碑都被雪花掩盖,在这样黑漆漆的夜色下那张黑白照片都有些明显的泛旧。

    她站在那里,有些恍惚。

    抬手将那雪花拨弄下来之后,才摸了摸那张照片上的男人的脸,好半晌才轻轻笑了一声,“韩栋飞,你说我是不是活该啊。”

    明明……

    早就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认清楚自己的心的,却偏偏要等到现在了才后知后觉,落了个人仰马翻的下场。

    韩庭之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纤瘦若不经风的身影。

    很单薄。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花,眼睑微微垂下的同时到底还是迈步过去将花放在了那衣冠冢面前,然后稍稍后退了两步。

    薄然察觉到身侧的动静,本能地就睁开了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