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然没说话。
反倒是荆晗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了，“你完全可以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只把他当一个长辈。”
“长辈……”
薄然沉默了很久，到了最后唇角都勾起了明显的讥讽，“在你眼里的长辈可以关系亲密到你和沈思邈那样的地步，你眼里的长辈，可以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蛋糕，打雷的时候哄你让你不要害怕，是吗？”
她之前都没觉得。
可等到现在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都情绪有明显的失控。
荆晗竟然直接被堵地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也不是她真的要为戴煜珩做说客，只能说人都是自私的，相比较薄然来说，她在戴煜珩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想爱却又不能爱。
可是兜兜转转到最后，却又不能不爱。
而且韩家本身也就不会允许未来的当家主母会是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只能是名门大小姐。
婚姻，只不过是事业的合作伙伴。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在经济和实力上支撑他们未来发展的公司，所以必须有一个实力雄厚的背景，才能有说话的资格。
所以薄然跟韩栋飞是绝对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荆晗，你不是我，”薄然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格外清晰，“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他有什么，也从来都不觉得他和我身边的那些男人一样，长辈就是长辈。”
顿了顿，唇角都带了淡淡而讽刺的笑。
“而且，我现在也已经被囚禁了，”她垂下自己的眼睑，眉目都带着明显的嘲讽，“我出不去，也没有交际圈，就连韩栋飞死了这个消息也是现在你过来了我才知道，我整个人就好像是你们随随便便都可以搬动的一步棋，从来都不能自己决定要做什么。”
“你看啊，我现在不但没有自由，连人生也没有了。”
她之前一直不相信。
可能是青春年少，总觉得万事万物皆有可能，只要自己愿意努力，那么想要的就总有一天会得到。
甚至于忘记了……
曾经在断头王后里看到过的，她那时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半点不由人。
可能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自己其实也难辞其咎，因为只要在过去的某个时间里她早点意识到这件事，也不会任由着这件事发展到今天这样。
高中的时候有朋友说过，她不信。
就连去年的时候被学长追求，戴煜珩帮她把人赶走之后，那个学长说戴煜珩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她那时候还兴致勃勃，“当然不一样，因为他是我独一无二的戴叔叔。”
独一无二。
呵。
她还真是傻啊，到了现在才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