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漫兮睡得很沉，电话连着响了好几声她才迷迷糊糊的听到。
“漫漫，你现在在家里吗？”
“唔……”她眯眸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时舒颜打过来的就又合上了眼睛，喃喃道，“在呢。”
很明显还没睡醒。
舒颜的眉头直接就拧了起来，“你左边床头柜倒数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个小盒子，你把它拿出来。”
纪漫兮基本当作没听到，“让我睡会儿……”
“你快点，”舒颜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力，顿了顿，又道，“要是你想让我这个病号现在过去找你，那你就躺着。”
电话对面沉寂了约莫半分钟的时间。
纪漫兮才温吞吞的抬手摸出来了抽屉里的小盒子，“拿出来了，然后呢？”
“打开。”
“打开了。”
舒颜知道她还没完全醒，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拿着它去洗手间，结果出来了给我说一声。”
纪漫兮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一下就清醒了。
“舒文彦告诉你的？”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舒颜恰逢其时地转移话题，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分，“你现在就去做，好让我放心。”
纪漫兮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唇瓣都抿了起来。
“我没怀孕。”
“话别说太死，”舒颜的眉心都拧地厉害，止不住地催促，“快去做。”
纪漫兮，“……”
差不多是下午时分，四点多钟的阳光带着几分温暖的触感，纪漫兮坐在床沿看着盒子好一会儿，才拿着东西去了洗手间。
等待结果的时候，她点了一支烟。
烟雾飘散的后面是水池的镜子，她隔着镜子看着自己有些苍白的脸，突然就想起来了男人说过的那句话。
“我结扎了，你哪里来的孩子？”
一个男人究竟要到何种地步，才能在这方面丝毫不在意。
她不知道。
也不敢去想。
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她还站在镜子前发呆，舒颜的声音直接劈头盖脸地就问了出来，“怎么样？”
她看着旁边放着的测验结果，慢条斯理的弹了弹烟灰。
“你昨天才告诉我，盛修远在认识我之前就结扎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纪漫兮沉默了两秒，拿着东西直接从洗手间出来，“我不知道。”
舒颜愣了一下，“……嗯？！”
“一深一浅，”女人的嗓音带着几分烟草浸染的沙哑，像是在提问，“所以……我这是有还是没有？”
舒颜也懵了半分钟的时间。
“等我舒服点儿，就陪你去医院。”
纪漫兮不解，“去医院做什么？”
她答，“打胎。”
“我怀孕了？”
“不清楚，”舒颜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语重心长，“不过我得提前告诉你，现在是关键时期，去医院不管结果是怎么样，你肚子都得给我空空如也地出来。”
纪漫兮，“……”
舒颜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话啊。”
“你还是好好看看你自个儿吧，”纪漫兮直接将手里的东西丢到了垃圾桶，淡淡道，“我让你休假。”
舒颜，“我说我要休假了？”
“不休也得休。”
纪漫兮拉开窗帘，直接在沙发里坐了下来，“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你把身体养好，不用担心我。”
没有给对方说话的余地，直接就挂断了。
房间里面一片安静。
纪漫兮安静的抽了好些烟，才怏怏地靠在沙发里，翻找出来盛修远的电话打了过去，是宋庭接的，“纪小姐。”
她将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你家老板跟你在一起吗？”
宋庭看了眼坐在卡座里的盛修远，“……在。”
“让他接电话。”
那边迟疑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宋庭的声音才再次传了过来，隐隐夹杂着音乐的抖动声，“ss说他在忙……”
纪漫兮摸了摸额头，脸上表情有些寡淡。
“那你替我告诉他一声，”她说话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平常那股子张扬，反而带着几分凌厉，“要是再不接我电话，他就做好断子绝孙的准备。”
宋庭看着被毫不留情挂断的电话，犹疑着走到了盛修远身边。
“爷。”
盛修远旁边还坐着个小姑娘，他交叠着双腿搭在桌沿，懒懒的睨了宋庭一眼，“怎么了？”
“……”
宋庭微微欠身，“纪小姐……说……”后面关于断子绝孙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来。
“说什么？”
包厢里不同于外面的嘈杂，音乐都是偏舒缓的，宋庭终究还是没能把那几个字转述出来，只是将手机还了回去，“爷，您还是给纪小姐回个电话吧。”
盛修远接过手机，直接丢到了桌上。
淡淡地嗤笑，“什么时候我做事情还需要你来教我了？”
宋庭，“……”
他深吸了一口气，绷着嗓子道，“纪小姐说，您要是不接她的电话，就……要做好断子绝孙的准备。”
旁边的傅少司跟着都轻笑了一声。
“原来纪小姐这么有趣，到真是我小瞧她了。”
盛修远捏着烟的手蓦然滞住，随即面无表情的拿起了手机，懒洋洋地道，“怎么，你有兴趣？”
傅少司握着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要是说我有兴趣，”他看了男人一眼，“你是要把她送给我吗？”
盛修远原本都已经翻到了女人的电话号码，可是在听到傅少司的声音之后，直接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辛家的小公主都不够你玩的？你胃口挺大啊。”
“这怎么能一样。”
傅少司慢条斯理的摇晃了下酒杯，“长得漂亮归长得漂亮，但是有个性的女人才更招男人喜欢，这一点盛大公子不是深有体会吗？”
“呵。”
盛修远嗤笑一声，“我真应该把你这几句话给辛小公主发过去瞧瞧，。”
闷骚怪。
纪漫兮等了半个多小时，男人的电话才打了进来，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是慵懒而随意的，“怎么，找小爷我有事儿？”
她睫毛颤了颤，忍住了吵架的冲动。
“盛大公子不接我电话，几个意思？玩不起？”
“不是你说要跟我好聚好散吗？”男人的嗓音氤氲着玩味的淡嗤，“我这是在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