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集的心一紧，心想不至于这么邪乎吧？
他低头，看到直播间留言区的顶层土豪专属区，昵称为琰琰的首席粉丝又发话了少磨蹭，开门。
徐集后背惊起一层白毛汗，怎么想都觉得这不可能。
他就是在网上说几句话，都是匿名的，怎么可能有人找到这里？
可敲门声再次响起，又让徐集心里不安。
“谁啊？”他壮着胆子没好气地问，试图将人赶回去。
“收房租。”门外的人说，是个清冷的男声。
之前跟徐集接触的一直是一个胖乎乎的女房东，人不错，很好说话。徐集已经拖欠两个月房租，恐怕是女房东过来收不到钱，又找了家里的男丁过来。
徐集开门，正要哀求让对方再宽限几日，嘴还没张开，迎面就挨了一拳。
徐集摔倒在地，看到门外站着的厉瑾瑜，心底涌起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你是谁！”徐集瞪大了眼睛，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喊出这句话。
门外的男人明明没有生气，甚至看不出暴怒的模样，可却像是高举毁灭之镰的死神。
“爸妈没教过你做人得有礼貌吗？”厉瑾瑜冷着脸走进去。
狭小的出租屋内凌乱不堪，杂物与垃圾堆积在一起，散发出难闻的气息。
厉瑾瑜拧着眉头站在门口，没再进去，怕自己被这股味道熏吐。
徐集颤颤巍巍地倒在地上，再三确认自己没见过眼前这个男人，疑惑而害怕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没得罪过你！”
“那唐柔就得罪过你么？你要这么羞辱她？”厉瑾瑜问，提到这事，他冷漠的语气中浮现出恼怒。
徐集一窒，没想到这个恐怖的男人居然还真的是直播间里的那名土豪。
他想不明白“我说的是唐柔，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恋人，你说有没有关系？”厉瑾瑜反问。
徐集害怕极了，拼命想给自己辩解“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她背着你……啊——”
话音未落，厉瑾瑜踹起脚边的不锈钢钢盆，一脚提到徐集的脑袋上。
在金属震动声中，徐集发出一声惨叫，下意识捂住被脸盆撞到的脑袋，疼得他差点咬舌。
厉瑾瑜犹如恶魔的声音沉沉响起“唐柔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再敢说她半个不字，我让你以后都别想再开口说话。”
徐集恐惧地捂住嘴不敢说话。
厉瑾瑜扫了眼他面前的电脑，除了唐柔的直播间，徐集还在刷微博，一连开了好几个页面，都是一些当红女星的主页。
最上面的一个页面中还有他没来得及发出的留言，也是一些羞辱女星的言论。
厉瑾瑜看得恶心“日子都过成这样了，不想着好好工作改善生活，反而抱着键盘到处骂人？你脑子有病么？”
他的声音始终平静得没有任何欺负，但徐集却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死在这个男人手里。
这里房租便宜，相对的居住情况与治安都差一些。他要是死在这里，说不定只有房租再次来催租时才会发现这事。
徐集害怕极了，整个人瑟瑟发抖，惊恐道“对不起……我错了……我这就给唐柔道歉……”
“不必了。”厉瑾瑜了解唐柔的性格，既然她已经把徐集踢出直播间，就代表不想再看见这个人。
而徐集明显是害怕他才去道歉，又不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厉瑾瑜不想再让他去唐柔面前晃悠，免得破坏了唐柔的好心情。
徐集不明白厉瑾瑜到底想做什么，颤巍巍地问“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没有钱……真的没钱……”
厉瑾瑜嗤了一声“我缺你那点钱吗？”
徐集这才想起这个男人不久前才在唐柔的主播间一掷千金，两百多万想都没想到就砸了出去。
徐集嫉妒到在心里尖叫，可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惊恐地望着厉瑾瑜“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以后都不出现在唐柔面前，不许再辱骂任何人，尤其是唐柔，你明白么？”厉瑾瑜问。
“明白，我以后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徐集连连点头，频率之高看得厉瑾瑜都怕他把脑袋甩出去。
这种人在生活中唯唯诺诺，网络上重拳出击，以为隔着网线就没人能知道他是谁，只有给点教训才知道网络不是法外之地。
厉瑾瑜厌恶地挪开眼神，走出拥挤的出租屋，朝棚户区外走去。
在这么臭的屋子里呆了片刻，厉瑾瑜都怕自己染上这味道。
这里虽然是棚户区，但有些人家门没关，厉瑾瑜走路过时看到一些人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哪像徐集那比猪圈还臭的屋子。
厉瑾瑜回去的路上，唐柔已经做完蛋糕，结束直播了。
即使是去教训徐集，厉瑾瑜也没有关掉直播，一直带着蓝牙耳机在听唐柔说话。
望着月朗星稀的夜，厉瑾瑜忽然很想去唐柔那里陪陪她。
等到他回过神来时，车已经停在唐柔家楼下。
厉瑾瑜下车，看见楼上依旧亮着灯。他失神地站在楼下，想要上楼，又怕引起唐柔不悦。
一直到巡逻的保安走到附近，将他当成可疑人员，厉瑾瑜才回过神来。
保安们被关照过，得格外关注唐柔这一栋的安全。他们不认识厉瑾瑜，但认识厉瑾瑜的车，又见他模样矜贵，穿着不凡，试探性地问“请问是厉总吗？”
厉瑾瑜微微颔首。
“那您快回家去吧，站在这里干什么？”保安冲他抬抬下巴，示意厉瑾瑜赶紧上楼，别再楼下挨冻。
厉瑾瑜心想他现在上楼很有可能被唐柔赶出来。
但面对两名保安关切而疑惑的目光，厉瑾瑜没好意思说实话，硬着头皮上楼去。
电梯“叮”一声打开，厉瑾瑜踌躇地站在门口，没有动弹。
虽然上次唐柔说会换开门密码，但琰琰后来偷偷告诉厉瑾瑜密码没换。厉瑾瑜如果过想进去，随时都能开门进屋。
可他站在门口没有动弹。
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的防盗门发出轻微声响，在厉瑾瑜的错愕中，唐柔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