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5200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精武谷神 > 第五十三章:陆番強,反被打劫
    乡农似乎陷入回忆,面露骇惧之色,缓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些自寻短见的无一不是漂亮大姑娘,身段一个赛一个,有的是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有的是四里五乡的美丽村姑,每隔年把时间,便有女子深夜中着了魔似的投山寻短,为此,有些不幸的人家会花大钱,组织一帮人进山搜救,我也去了三次,你们猜怎么着?”

    张兰心想:“山中猛兽凶残,弱女子岂能活命。”接话道:“你们一定什么也找不到,那些可怜的傻女子必定尸骨无存,是也不是?”

    王春辉也是一般想法,未料乡农摇摇头,王春辉一怔,疑道:“难倒还有活着的?”

    乡农再次摇头,叹了口气,道:“都死了,尸体也被我们搜了出来,只是……只是每个人的死相都完全一样,身子和脑袋还在,胳膊腿却不见了,大家都很恐慌和诧异,不知道什么野兽专吃女子的四肢……总之螟蛉山邪恶异常,谁也不敢靠近,更别说进去打猎了,你们打了两只四不像,当真命硬运气好,但是听我一句劝,再也不要去冒险了。”

    张兰二人听得心头发堵,王春辉将信将疑道:“真有这样的事?未免耸人听闻。”

    乡农急道:“如有半句假话,叫我不得好……。”

    王春辉急忙拦住,道:“使不得,我们信你,用不到发毒誓的。”

    乡农道:“我绝非编故事骗你们,这事在八里镇人尽皆知,略一打听就能知道。”

    王春辉点点头:“多谢善意提醒,我们会当心的。”

    乡农展颜一笑,道:“既然如此,我有个请求希望你们答允。”

    “什么?请说。”王春辉道。

    “可以将两只公鹿头上的鹿茸赠我吗?唉,苛捐杂税重,二亩薄田大都交赋了,即便举家食粥,余粮还是不够吃,因此家里人的气色都不大好,需要用它来补补身子,当然,我也知道鹿茸非常名贵,这个请求确实过分了……。”

    王春辉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老乡心地仁善,刚才劝我们避灾躲难,这番情义重于泰山,鹿茸自当奉送,不必客气。”

    乡农叠声答谢,却道:“你们此番狩猎冒了很大风险,往后又将断了这条生计,一时难免遇到困难处,所以待会儿到市上卖得麋鹿,银两就不必和我分了,省吃俭用,熬过冬天再说。”

    王春辉一怔,道:“那怎么行,我一向说话算话,你就放心吧,短的了银两,短不了希望,些些艰难,我们自有办法过得去。”

    车中少年约莫十来岁,闻言目中一亮,喃喃道:“短的了银两,短不了希望……嘿,爷爷你说的真好。”

    王春辉哈哈一笑,道:“是吗?哈哈,古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咱们穷人应该乐观一些,没有过不去的坎,管不了天下那么大的事,但是大家互相扶持,总有办法让自己过得好点不是。”

    那少年“嗯”的一声,连连点头。

    说话间,牛车行到拐角处,路突然窄了三分,忽听啼声得得,车声粼粼,王春辉一抬头,见远处迎面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前另有两匹快马,赶车的和骑马的都是精壮汉子,奔驰甚疾。

    骑马的两个汉子冲在前面开路,嘴里呼喝连连:“乡巴佬,闪开闪开,他妈的,找死不是。”

    乡农见对方来势汹汹,急忙拉缰绳要向路旁躲避,但老牛动作迟缓,一时哪里避得开,好在马车还在远处,不至于立时迎头撞上,然而开路的汉子却已在眼前。

    骑马的汉子不但嘴里叫嚣,手上也毫不留情,袖管一扬,两只马鞭一左一右抽向王春辉和乡农。

    乡农大吃一惊,鞭子还未打到脸上,便已失声惊呼,王春辉未料对方这般暴戾跋扈,尚未一言不合,便要动手打人,眼见于此,岂能甘心无缘无故的束手挨打,突然双手齐出,快如电光火石,稳稳的抓住两只鞭稍,运力一拉,两汉子猝不及防,鞭子登时脱手,其中一人跌下马背,然而他武功不弱,一个空翻,稳稳落在地上,另一人功力更强,身子一晃,仍安坐马上。

    王春辉不愿多生事端,免得惹出后患,趁机伸脚在牛臀上踢一脚,那牛身子一抖,吃痛之际,迈步疾奔。

    眼见牛车就要和马车擦肩而过,大家各奔东西,岂料赶马的车夫突然举刀向牛头砍去,这一下大出意外,乡农心子一突,几乎魂飞天外,惊叫一声,恳求道:“不要。”

    王春辉一愣,登时气往上涌,间不容发之际,凌空飞起一脚,抢先踢在对方马头上,那马“虚律律”一声嘶鸣,乱了方向,猛地人立而起。

    驾辕的车夫坐立不稳,身子一倾,险些摔在地上,他急忙抓住车板,那一刀非但来不及砍下去,慌张中一回手,反而划破了自己的大腿,痛的嘶嘶倒抽凉气。

    就在此时,忽听轿中“砰”的一响,一个人惨声痛呼,骂道:“啊哟,妈了个巴子,饭桶,马车也赶不好。”

    王春辉不愿多所理会,然而想走却已经走不掉了,非但那马车横在道上,挡了去路,转眼间,两个骑马的汉子也奔上前来,手中各提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嘴里骂骂咧咧,不分青红皂白的向张兰和少年刺去。

    那少年大惊失声,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无血色,张兰倏地出手,啪啪两掌,拍开长剑,沉声喝道:“你们什么人?讲不讲理?”

    两汉子不答,突见车上有两头雄壮的麋鹿,登时喜出望外,喊道:“陆爷!陆爷,好运气!好运气。”

    “好你妈个头,老子睡得正香,忽然马仰人翻,我骨头都要散了架,霉运还差不多。”说着,叠声痛呼从马车里爬出来,一手捂着后脑勺,张眼便见一辆破牛车和几个乡巴佬在面前,不禁大皱眉头,破口就骂:“霉运霉运,撞到几个穷鬼,喂,你奶奶的泥腿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拦老子的去路,给我往死里打,散散今日的坏运……,咦……。”

    这位陆爷年纪轻轻,边说边往前走了几步,一低头间,蓦地觑见车斗里的两只麋鹿,头上的鹿角雄壮华美,一惊之际,顿时眉花眼开,其中一个汉子前倨后恭的挨上来,胁肩谄笑道:“陆爷,你瞧,兄弟们特地拦下来孝敬你的。”

    陆爷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有心有心,搬马车上去。”

    乡农见对方华服美冠,个个满面红润,看派头必定非富即贵,听他连斥带喝,一时心神惶惶,吓得浑身颤抖,虽然刚才见到王春辉身手不错,但对方势众,而且兵刃在握,老丈赤手空拳岂可抵挡,嘴里一苦,讨饶道:“老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冲撞,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们一马,这……两头鹿…鹿,捕猎不易,恳你高抬贵手,留一只……。”话没说完,一个汉子喝道:“聒噪,不识抬举的东西。”呼地一脚踢去。

    其时王春辉就站在乡农旁边,见他说话间就要屈膝而跪,不禁心头一悲,心想他不会武功,又无权势,倘若不跪,虽然保住了尊严,一顿毒手尊拳却是难免,说不定父子二人会有性命之忧,届时这个家失了梁柱,便颓然而倒了。

    因此,王春辉虽瞧不起膝盖无骨的人,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心头只是感到悲哀和愤愤不平,哪知对方欺人太甚,眼见汉子一脚踢来,王春辉一把拉住乡农向后一扯,一来不让他跪下去,二来不让他被踢中,喝道:“王八羔子,狗仗人势,撒野惯了没人教训吗?”倏地连踢两脚,正中汉子的膝盖,那汉子登感奇痛入骨,不禁膝弯一软,噗地跪在地上,嘴角嘶嘶抽搐,兀自不能起身。

    陆爷大吃一惊,急忙退后三步,颤声道:“大……大胆,知道我是谁吗?”  另外两名汉子跃掷上前,提剑护在左右。

    王春辉骂道:“我管你是谁,欺负老实人就是不行,快点道歉赔罪,否则要你们好看。”

    陆爷趾高气扬道:“就凭你?老子站着不动,谅你们也不敢动我一根寒毛。”

    王春辉不以为然,冷笑道:“是吗?恕老夫眼拙,倒要请教尊驾是谁?”

    一名汉子长剑指了指诸人,傲然道:“听好了,陆爷是红芍美丽城城主府的人,向得崔城主和各位小公爷的器重,哼,你们胆大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王春辉一愣,心想:“崔城主?崔半城吗?这是怎么回事?朝廷下发公文,撤了我的城主之务?又或者……他们狐假虎威,借别人的名头对没见识的乡农招摇撞骗?”

    正自疑惑,突听张兰叱道:“无耻小人,尽会大放厥词,胡说白道,听说美丽城的城主姓王,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崔城主了?我看你们也是装腔作势冒牌的多。”

    陆爷一怔,嘿嘿笑道:“你乡野村妇倒是有三分见识,不错,以前是王城主掌权,然而风水轮流转,现在是崔城主当家,全城上下,无不唯崔府马首是瞻,谁要是不长眼,定教他生不如死,怎么样?怕了吗?给老子磕一百个响头,就饶你们一命”

    乡农父子心头大震,暗道对方果然大有来头,各自惴惴不安,乡农愁眉不展,只觉此事难以善终,忍不住又想跪下。

    王春辉疑道:“这位崔城主是不是烟水道德镇的崔半城?”

    陆爷得意一笑:“半城爷名播四海,连你们也听说了,很好很好,既然如此,也该知道崔府的厉害,哼,弄死你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还不磕头赔罪吗?”

    那乡农再也忍耐不住,扑地跪倒,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又伸手去拉儿子磕头,少年执拗了一下,被老爹一脚踢在腿弯,不由自主跪了下来。

    王春辉心头一跳,未料对方当真便是崔府的人,天幸没有认出自己,否则说不得要杀人灭迹了,当下心念电转,筹思脱身之计,这么一沉吟间,那少年也被老爹按着磕了三个响头,王春辉一愣,忙把他拉起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到山穷水尽,万不能轻易低头。”

    乡农劝道:“老丈,咱们拖家带口,好死不如赖活着,既然惹不起,岂敢不自量力,你老千万别冲动,向这位爷磕三个头算不得什么大事……”

    陆爷冷笑道:“我平生最看不起骨头硬的人,这老家伙非磕足一百个头不可。”

    张兰火气难抑,双拳一握,就要上前动手,王春辉拦住她,強忍怒气,扭头向那陆爷笑道:“咱们相见有缘,何必把事情闹大,这样吧,两头麋鹿我们拱手相送,以为赔罪,还请尊驾高抬贵手,既往不咎,如何?”

    陆爷见他服软,气焰更盛,喝道:“他妈的,现在知道怕了,老实告诉你,两头鹿既然给我撞见了,自然就是我的,你他妈的,拿我的东西献给我,还想让我承情不成。”目中戾气难掩,指着王春辉骂道:“老匹夫,一百响头你磕也得磕,不磕也得磕,别想跟老子讨价还价。”

    王春辉气极反笑,道:“哈,你小子好大的威风,崔半城在此也不敢对我这般讲话,看来崔府荣升城主府以后,果然大不相同了,连府里一条狗也变得不同凡响,到处汪汪叫,嘿,小子,非是我骨头硬,而是我这头磕下来你承受不起。”说着,倏地一晃,欺身上前。

    那两名汉子眼前一花,接着膝盖一痛,不知怎地,竟跪在了地上,手里的两柄长剑跌在面前,都从中而断,两人未料遇见了大高手,心头一突,脊梁骨犹如凉气直灌,忍不住一阵哆嗦,想跑却动了身,吓得冷汗直冒,连声求饶,对刚才的无礼冒犯懊悔不已,嚣张的气焰顿时烟消云外。

    陆爷不知眼前的老者身负绝世武功,这一惊只比两个汉子更骇然,自知强人脚下,逃脱不了,当即毫不犹豫的跪下磕头,叠声道:“老爷息怒,小的瞎了狗眼,无意冒犯大驾,请你……请你从轻发落。”。

    王春辉喝道:“你老实回答,的确是崔半城的手下吗?”

    陆爷停下磕头,颤声道:“小的不敢撒谎,我确是崔府中人,但还算不上崔城主的手下,然而深得崔家小少爷的器重,小少爷是半城爷最喜爱的孙子,是以小的在府里颇有些地位,今日有眼无珠,冲撞尊驾,罪该万死,求老爷看在崔城主的面上,手下容情。”

    说着,陆爷从怀里摸出一只精致的荷包,鼓鼓囊囊,看来碎银和银票不少,双手奉上,恭敬道:“老爷在上,小人今日有幸得睹尊颜,那是三世烧香积德换来的缘分,然而仓促之间,不及备上厚礼,这点戋戋微物,恳请老爷赏收,此外……敢问尊邸何处?待小人回去用心打点,不日必定登门拜访,致谢大恩。”

    王春辉看出他的伎俩,心中冷笑,暗道:“直娘贼,打听我住处,回头铺谋诡计,约上好手要来寻仇吗?。”伸手夹过荷包,问道:“你在崔府供事多久了?”

    陆爷回道:“经道德镇的镇衙杨大人举荐,小人年初入的崔府,算来有一年之久了。”

    这位陆爷不是别人,正是烟水道德镇的陆番強,烧饼陆蒋的亲侄,人送外号“狗爷”,当日入室行窃,盗了公良一家,事后被张魁暗中查出,公良十三将其告上衙门,下入大狱,那杨大人见他身怀训犬神技,为讨好崔家,便同流合污,不但放他出牢,还荐于崔府。

    陆番強一朝得势,立即寻仇,将公良一家弄的人亡家散,稻草人就是被他亲手掷进烟水河的,只不过承天之佑,稻草人没有人亡而已,今番遇见,阴差阳错,都没有认出对方来。

    稻草人披头散发,穿着破败,练武之后,更加壮实,若不仔细瞧,不大容易认得出,何况陆番強觉得他是小孩子,没什么威胁,因此对其没怎么正眼看,另外他绝不相信当日那个公良家的孩子还活着。

    因为隆冬之故,陆番強一身保暖华服,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实,而且头戴一顶价值不菲的美冠,遮颊护耳,几乎只露面膛中间的一道缝,原来面目隐去大半,是以不易相认,但稻草人记心特強,始终记得这个大坏蛋,假若除掉对方帽子,一定认得出来。

    王春辉闻言一怔,不禁寻思:“这姓陆的不是崔府旧人,难怪认我不出,不过,他短短一年,便有现在的威风,当真混的风生水起,看其猥琐的样子,不知暗地里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

    压下无关紧要的念头,王春辉继续问道:“你家主子何时坐上城主之位的?”

    陆番強老实答道:“上月中旬,朝中降旨,说原任王城主一隐数年,了无音讯,枉顾国家政事,特此予以革职,另拔擢崔家半城爷为新任城主。”

    王春辉沉默片刻,心底担忧不已,道:“哦,原来如此,那王城主尸位素餐,确实应该下台,既然王城主杳如黄鹤,不知遁迹何方,则朝廷对他的家眷如何处置?”

    陆番強道:“自然要搬出城主府,不过崔家对他们还算照顾,另寻一座宅邸安置了,没有令他们流落街头。”

    王春辉慢慢放下提起的心,他真担心变故惨烈,否则说不得要提前出关,略一思忖,又问道:“你们这趟急急忙忙要去办什么事?”

    陆番強心想反正办的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事,说了也无妨,回道:“小人奉命夫人之名,前去苍甲山接三小姐回家庆岁过年。”

    王春辉暗道:“苍甲山?那是无始门的所在,三小姐定是崔明莹了,她幼时和我儿先后投入无始门,如今十余年过去,想必已经嫁为人妇,怎地还赖在门中不走…嗨,我管的未免太宽,何况眼前这混球未必知道情由,再多问下去,不免引起怀疑。”

    砰砰砰,王春辉连踢三脚,三名汉子胸口一痛,忽然能动了,心头大喜,连连磕头称谢。

    眼见风头越来越大,天色清冷,王春辉不愿在此多耽,沉声道:“打住,都起来,尔等刚才凶神恶煞,看中了这两头鹿是也不是?哼,眼光不错嘛”

    四人一怔,心里不禁一阵慌张,不知王春辉要怎么算账,骇然之际,打死也不能承认,一时大摇其头,连道:“不敢不敢,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忍不住又跪下来。

    王春辉笑道:“别紧张,老夫做事最公平不过,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等打劫我们一次,我需打劫回去,这样才算公平,否则岂不是瞧你们不起,把银两统统交出来,不得私藏,然后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就不是银子那么简单了,项上人头也得交了出来。”

    三个汉子但求活命脱身,于是连连称诺,各自伸手入兜,摸出荷包呈上,陆番強早已交出银两,生怕对方来搜身,不禁万分不安,只吓得浑身颤抖,因为他脖子上贴身戴着一条金链子,链坠是只翡翠雕成的玉虎,价值不菲,实在不舍得交出,只希望蒙混过关。

    王春辉冷哼一声,道:“你们既然去接什么三小姐,车上必定带着拜谒山门的贵重物品,崔家财大势大,这礼物绝对不会马虎。”

    四人強闻言一震,心中突突直跳,叫苦不迭,车上的确备有珍贵礼品,另附有一封信函,然而头可破,血可流,这份家主亲自准备的礼物却不能稍有闪失,否则吃不了兜着走,可是眼前的老者也不是善茬,假如不从,后果难料。

    陆番強心想:“我先求他一番,若真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也只好先顾眼前了,他妈的,老不死的东西,我需设法套话,打探出他的来历,今日认栽,改天再连本带利一并讨还。”

    他正要出言吐气,忽听王春辉笑道:“我知你们奉命办事,失了东西不好回去复差,也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车上的东西可以不动,你们的帽子却非要动一动地方,眼下寒天酷地,我们穷人身子单薄,需要借来挡挡风寒。”